物流系统博弈论的生存环境：竞争、合作和非均衡关系

交易成本（transaction costs）是人类社会生活中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也是“有效降低全社会物流成本”关注的焦点之一，它完全取决于交易双方关系的紧密程度。物流系统博弈论（game theory of logistics system）是系统论和博弈论与物流系统集成的产物，用于解决无法科学精准地描述物流系统内部和外部错综复杂的关系问题，面向“系统中的系统”提供实现“均衡中的均衡”决策的理论方法，以科学的决策行为实现物流系统协作、协调和协同运营的目标。物流系统博弈论是在特定的生存环境中孕育发展起来的（赵林度，2014）。

竞争与合作关系

在通过物流活动管理将物流资源转化为物流服务的过程中，物流系统无时无刻不在与相关系统和外部环境进行着物质、信息和能量的交换，以获取所需要的物流资源提供更高层次的物流服务，从而保持物流系统的竞争优势。在物流系统博弈参与人之间，由于利益冲突和利益一致的存在，博弈参与人之间形成了一种相互制约、相互作用和相互依存的竞争与合作关系。

（1）竞争与合作关系的演化

随着社会分工的细化和市场环境中竞争的加剧，企业之间的竞争逐步被供应链之间的竞争所替代，企业之间竞争与合作关系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绝对竞争向着完全一体化方向演化。如图1所示，竞争与合作关系从绝对竞争的传统的业务关系，历经紧密的业务关系、合作的业务关系，向着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演化。

在竞争与合作关系演化过程中，博弈参与人之间的博弈也由零和博弈（zero-sum game）转变成非零和博弈（non-zero-sum game），使博弈关系更加复杂。如图1所示，紧密的业务关系、合作的业务关系、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之间的博弈都是非零和博弈，即常和博弈和变和博弈。

物流系统竞争与合作关系演化也遵循图1所示的过程，也同样面临着复杂的非零和博弈，如何应用博弈论解决物流系统博弈问题，例如微观物流系统中物流系统保障价值链价值增值能力的博弈关系、宏观物流系统中物流系统保障经济、社会和环境协调发展的博弈关系等。因此，面对复杂的竞争与合作关系，物流系统对博弈论提出了新的要求。

（2）竞争与合作关系的作用

在现实环境中，竞争与合作关系已经成为企业之间、供应链之间关系的主旋律。合作关系激发于合作增益，期望通过合作获得新增收益；竞争关系源自于稀缺资源产生的资源约束，期望通过竞争提高自身的资源可得性。竞争与合作关系就像一个杠杆，调节合作增益和资源约束之间的均衡，实现整体利益和个体利益最大化（Chen等，2016）。

物流系统竞争与合作关系协调的目的，在于通过科学有效的激励机制调节合作双方分摊合作成本和分配合作增益，改善双方受利益均衡影响的竞争与合作关系，提高物流系统价值链价值增值能力（如图2所示）。因此，在物流系统竞争与合作关系协调目标驱动下，以合作为主题的竞争与合作关系获得了可持续发展的机遇，并逐步推动着这种竞争与合作关系向着完全一体化的方向演化。

物流系统竞争与合作关系引发了复杂的非零和博弈，成为物流系统博弈论孕育成长的重要环境。一方面，竞争与合作关系从博弈关系的视角提供了博弈需求，为博弈论提供了用武之地；另一方面，竞争与合作关系演化的复杂性增添了演化博弈关系描述的复杂性，为物流系统博弈论的孕育成长奠定了基础。

非均衡关系

在物流系统运营过程中，由于自身和环境因素的影响，物流系统呈现诸多非均衡关系。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更多地表现为二律背反（antinomies）现象，即一方成本的降低导致另一方成本的增加，例如维持库存量的合理性必然导致运输的不合理性，包装费用的节约会影响运输、储存过程中物品保护和方便功能。可以认为：非均衡关系成为物流系统博弈论孕育成长的一个重要环境。

（1）非均衡关系影响因素

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是由不同的决策主体站在不同的立场进行决策时所观察到的一种关系，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它产生于物流系统决策过程中。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影响因素众多，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划分可以获得不同的因素，如果从内外部影响因素的角度进行分析，可以将非均衡关系影响因素概括为两类：内部自身因素和外部环境因素（如图3所示）。

1）内部自身因素。主要涉及物流系统博弈关系中具有的影响因素,诸如合作不紧密、利益不平衡、能力不均衡、资源不均等、信息不对称等。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物流系统博弈参与人不能从整体利益出发、不能兼顾彼此的利益，以此制定的决策产生了二律背反式的非均衡关系。

在利益冲突、资源约束等环境中，内部自身因素不仅是非均衡关系的主要影响因素，而且也是竞争与合作关系调节的重要因素。物流系统博弈参与人可以从博弈关系的视角调整产生的非均衡关系，使库存量和运输量、物流时间和物流成本等均衡合理，以更好地保持整个物流系统的竞争优势。

2）外部环境因素。主要包括物流系统博弈关系与外部环境进行物质、信息和能量交换中相关联的经济、社会和环境因素，这些因素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层次、不同程度地影响着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相比于内部自身因素，物流系统博弈关系外部环境因素的影响作用是潜移默化的、长期作用的，但是其影响不容忽视。

影响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的经济因素，主要来自物流系统博弈关系所处的经济环境，包括区域经济、国民经济、国际经济、产业结构变化、国内外贸易等；社会因素包括物流技术、信息技术、网络技术、通信技术等影响物流系统规划和运营能力的技术发展水平，以及用以保证物流系统竞争与合作关系有序合理的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等因素；环境因素主要来自健康、安全和环保（health，safety and environment，HSE）标准驱动的低碳化要求，基于生态效益的物流系统能耗、损耗和污染情况的评价和综合控制等因素。

（2）非均衡关系的作用

无法根除的非均衡关系制约了物流系统决策的效率，特别是二律背反式的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以二律背反为主的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的存在，一方面，对最佳决策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即如何在非均衡关系中实现最优的博弈结果；另一方面，对博弈论基础理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即如何面对复杂的物流系统处理复杂的非均衡关系，以实现均衡的博弈结果。

面对复杂的物流系统及其生存环境，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分析，提供了观察物流系统博弈关系及其演化规律的有效途径和方法，有助于更加深入地描述物流系统运营过程、博弈关系演化过程，从而提高物流系统运营决策能力、博弈关系演化决策能力，在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中实现最优的博弈结果。

面对复杂的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只有逐步完善博弈论，使其成为物流系统中更加专业化的一个理论体系，才能更好地实现均衡的博弈结果。可以认为：物流系统非均衡关系成为物流系统博弈论的催化剂和重要的孕育环境。

物流系统极具复杂性，集聚了结构复杂性、过程复杂性和关系复杂性。在复杂的物流系统中，竞争与合作关系、非均衡关系只是其中两个重要的属性，正是这些属性的存在和演化，逐步推动着物流系统博弈论的产生和发展，并逐步发展成为物流系统博弈论的生存环境和生态环境。

参考文献

[1]赵林度.2014.物流系统控制论[M].北京：科学出版社.
[2]Chen K, Luo P, Xu D, Wang H. 2016. The dynamic predictive power of company comparative networks for stock sector performance[J]. Information & Management, 53(8): 1006-1019.